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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、吃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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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、吃醋

◎我才沒有生氣!◎

住在堿水的劉寡婦早就註意到了,巷子裏新搬來了對蘇州的小夫妻,恩愛非常。

那郎君不知做的什麽營生,整日在巷中進進出出的,每日都是步履匆匆地回來,想來是心急見家中娘子。

應是新婚,才將日子過得蜜裏調油一般。

一個模樣矜貴的少年,這般愛著一個女子的模樣,實在是魅力無限,何況郎君的模樣也真是勾人,長得比江南的芍藥還夭麗。

偏偏身板看著又十分挺拔,寬肩長腿打她門前走過,劉娘子早就看得春心蠢動。

他的新婚娘子瞧著雖漂亮絕俗,但到底青澀,身量都還未足,只怕床第之間起不了什麽興致。

想到這個,她挺了挺鼓囊的胸脯,媚眼如絲地往外看。

“阿聲小郎君,怎走得這麽急?不如進來喝杯茶水再走,娘子我也甚是向往蘇州,有些事還想跟郎君打聽一下呢。”

劉娘子依著門檻喊他,身姿特意拗得妖嬈,一句話都要繞三個彎子。

霍南疏撩眼皮斜睨了一眼,仍舊繼續走他的路。

哼,做這專情的模樣幹什麽,劉娘子暗惱,哪個男子不想要多沾染幾個女人,品品不同的滋味。

阿聲郎君現在這般冷淡,只不過是沒嘗過她的妖嬈入骨罷了,待誘上了床,看他這冰殼子還不得為她消融了去。

劉娘子腰肢輕扭得跟上:“郎君,家是日日能回的,且同我說說話嘛。”

隔壁張大娘每日在屋前坐著擇菜納鞋底一類的活計,這堿水巷發生的事那一樣能逃得過她的眼睛。

劉娘子不要臉再三搭訕阿聲小郎君的場面,教她當場逮到幾次,也早早跟宴音知會了。

今日見那劉娘子竟然追了上來,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,她著實看不慣這放蕩的模樣,起身就去敲了敲阿音娘子的門。

院子很小,宴音很快就來應門了,張大娘也不做聲,手就指了指街上。

宴音順著她的手看去,就見到那身段妖嬈的婦人正攔著霍南疏,穿著柳綠綢裙,胸大臀圓,看著極為打眼。

劉娘子背對著她們,沒看見後頭是什麽動靜。

霍南疏倒是看到了,想繞過她,劉娘子並不識趣,只當他是害羞了,螃蟹似地又將他擋著。

小郎君還是冷著個臉,但近看了,只覺得在這梓州沒見過這麽好模樣的,便是放下些身段圖個良宵一度也值得了。

她想得意亂情迷,口中已變成了明晃晃的勾引:“什麽時候吃膩了青澀的小丫頭,便來姐姐這裏試試,管教你舒服,銷魂……”

這女的接二連三的擋路,即使有宴音在前,霍南疏也耐不住黑下了臉,沒想到他還未開口,倒是有人先喊了。

“什麽舒服什麽銷魂?讓我見識見識啊!”俏生生的小娘子站在門邊,叉腰瞪眼地往這邊看。

劉娘子聞聲回望,原來是阿聲郎君的小娘子跑出來了。

她早就練就了一張厚臉皮,勾搭別人夫君被抓了個現形也不臉紅,反而沖那小娘子拋了個媚眼:

“不過是和郎君問點蘇州的事罷了,也沒什麽,小娘子的醋勁倒是大,難道還要拴著你男人不準他與別的女人說話不成?”

“你想打聽什麽?來問我啊。”

“小娘子且忙,你郎君現在不是有空嗎,我問他便可。”

宴音上前一步,下巴一揚:“你這是司馬昭之心呢,還是項莊舞劍啊?”

“什麽東西?”劉娘子文盲,也聽不出是在罵她,只覺得不舒服。

“什麽什麽東西,人話都聽不明白,還打聽事情呢。”少女白眼翻上了天,臉頰無意識地鼓起來。

劉娘子不是個脾性好的,被惹毛了,說起話來也變得葷素不忌:

“是不如小娘子會幾本酸書,但過日子可不就是個吃飽穿暖嘛,小娘子這幅身子骨,瞧著不像能讓郎君吃飽的樣子啊。”

一邊說一邊晃著,那身子波浪似的,晃悠出肉膩感來。

宴音沒料到她大街上這麽沒羞沒臊的,驚得半張嘴巴。

偏偏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,罵街就罵街,宴音擼了擼袖子,罵道:

“我說劉娘子看著怎麽這麽眼熟,前天肉鋪老板在村頭殺的一頭肥豬,滾水一燙,那皮那肉,可不就是你這樣的嘛,哦,我說錯了,劉娘子不用澆熱水就能成這樣,一般豬可都沒有這麽厚的皮呢。”

這話直白,劉娘子聽明白了是在罵她,她一時想不出要怎麽罵回去,身子氣得顫顫,只能顫著手指:“你,你!”

宴音罵完,懶得再理她,又把火力轉向了還在看著霍南疏:“你還不動,今天就別進來了!”說罷哼了一聲,甩頭回門內去了。

霍南疏看著她潑辣的小模樣,勉強壓下面上的笑意,趕緊要追上去。

張大娘看了好大一場熱鬧,沒想到這看著溫溫柔柔的小娘子罵起人來這麽厲害,想來之後幾天都不缺談資了,也樂呵呵地回去納鞋底。

“唉,唉,你家小娘子這般囂張,真回去了以後可是壓不住的,不如就別回去了……”劉娘子就是不死心,挺著胸脯上前,力求展現自己的小意溫柔。

她不能白被罵一場,一定要勾得這小郎君,好好氣氣那個嘴刁的娘子。

然而她話還沒說完,就被撂到了一邊去,霍南疏根本看也未看她一眼,眼睛一直看著宴音消失的院門,一心要家去。

“阿聲小郎君——”她一個踉蹌,嘴裏還在喊想伸手去挽他手臂。

被喊道的人終於停了,轉頭看她:“再喊一聲,要了你的命。”

那人周身氣息一變,冷厲得嚇人,芍藥花變作了寒芒畢露的兵器,她總覺得自己的手再往前伸一點,就會被直接切下來。

也不管女人如何被嚇得癱軟在地,霍南疏回頭快步往他們的小院走去,進去後又將院門關得緊實。

張大娘早看膩了劉娘子風騷的樣子,如今見她抖抖簌簌的,遠遠地送來一句風涼話:“碰到釘子了吧。”

霍南疏進了院子沒見到人,就往宴音的房中去了,她果然蓋著被子,似乎是要午睡。

竟然現在才回來,不知道又聽了幾句臟話!宴音“哼”了一聲,翻身面朝裏側去了。

霍南疏不自覺地放輕了手腳坐在床沿,輕搖了搖她的肩膀:“你生氣了嗎?”

清越的聲音竟也能這般柔緩小心,若是青鴉白潛在此,只怕會以為自己瘋了,但宴音面前和其他人面前的霍南疏,從來都是兩個人。

可被碰到的小娘子,像只不喜主人親近的貓兒一般,將肩膀上的手甩了,又往裏挪。

他恍惚地又回到了幼時,宴音見到他跟別人跑出去看魚,惱了推開他的模樣。

屋內安靜了下來,他還是跟從前一樣的做派,默默坐在床沿,等著她什麽時候消氣了回過頭來拉他的手。

半天沒再有動靜,也沒個喘氣聲,宴音耐不住了,悄悄轉頭了往外看,就被他揪了個正著,那雙桃花眼裏映了她的模樣,宴音忙又轉過了頭。

“不生氣了好不好?”他又試探著問了一句。

她終於是坐起身,臉子一甩:“我才沒有生氣!”

這話實在蒼白,“我讓你打我,別生氣了好不好。”霍南疏說著就去抓她的手,往自己臉上打。

宴音想抽回自己的手,但力氣哪夠啊,手被挾制著往他臉上撞,被“打”的人還小心翼翼地看著她,想尋得她的原諒。

“那你還站在她那邊這麽久!”她憋不住,終於開口算起賬來。

宴音當然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,但霍南疏實在是太縱容她,所以宴音有恃無恐地扭過臉耍脾氣。

霍南疏又跟著,正對著她:“是她擋住了我的路。”

“哼!”她又扭向一邊,“你的身手,她能攔住你?”

他又跟著轉了一個方向:“大街上的不好動,我停住是為了看你。”他當時看得都忘記走路了。

“哼!”宴音又動,原本應該驕矜的小侯爺硬是伏低做小地跟她轉了一圈。

她不知道要說什麽了,就算知道霍南疏沒錯,但想到那劉娘子勾纏他的模樣,還在他面前那般……

宴音紓解不了心裏那口氣,硬是不說一句緩解氣氛的話。

這時霍南疏卻擡起了手捧她的臉,他的手本來就大,捧著人也不說話。

反而使了些力道,宴音的臉被推著一下撞在他左手,一下撞在他右手,她坐在床上,像個不倒翁似的被他運來運去。

好啊!過了這麽多年了,現在是要把仇報回來。這不是學著當年她玩小和尚的動作嗎。

“不準鬧我!”她兇悍地扯著霍南疏的臉,他聽話不動了,兩個人對視一回,“噗”地笑出了聲來。

他又試探:“不生氣了?”

宴音還是不說軟話,惡聲惡氣地:“還氣!我氣死了!”

霍南疏眼神忽地一變,從床沿站起了身:“我去殺了她,再不讓她臟了你的眼。”

這怎麽就能殺人了呢,宴音一時間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開玩笑,但見人邁了步子,她急得來不及穿鞋,幹脆撲到他背上:“不要去!”

可霍南疏像沒聽見似的,還在走,宴音掛在他身上,被帶著一塊往門外走。

他的手已經搭上了唐刀的刀柄,那刀可厲害,只怕砍頭跟剁脆骨似的。

宴音掛住他脖子,雙足也夾在了他腰腹上,見人還走,又怕自己掉下來,硬是往上攀,坐到了他的脖子上。

背上的人整個身子都緊緊貼在他背後,還使勁往上,不免要蹭到他,曼妙的身子並不如劉娘子想的那樣青澀。

霍南疏心思早不知飛哪去了,但步子還是下意識地在往前走。

她雙手扶住他的發頂,兩條細長白嫩的腿掛在了他的面前,心像放在秋千上蕩著,到底是松了口:“好了好了,我不生氣了,你別去亂動手啊,白白招惹麻煩罷了。”

“她惹你生氣了,我得教訓她。”他仰著頭去看頭頂的少女,眼尾奇異地泛了微紅,這角度瞧著,他的桃花眼恍然比那劉娘子要嫵媚勾人。

宴音看楞了一下,接著又蠻橫下起了命令:“反正你不準去,聽我的,知道了沒有?”

“好。”霍南疏兩手扶住她的腿,轉身又往床上走。這轉的一個大圈,他又長得高,嚇得坐在他肩上的宴音慌忙躬身抱著他的腦袋。

霍南疏偏在這時候開玩笑:“你再用些力道,就沒有郎君了。”

“嚇我!讓你嚇我!”宴音又氣又臊,白嫩小巧的玉足雨點般蹬在他胸膛上。

霍南疏笑著受了,慢慢坐回床邊,讓她下來。

宴音利落地又爬回了被窩裏去,見著他又要走,忙問道:“你又去哪啊?”渾然不知自己語調中全是依賴。

他答:“我是打外邊回來的,該先去沐浴更衣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霍南疏起身,衣袂卻被宴音揪住了,他帶著詢問看去。

小姑娘支吾了半晌,總算是憋出了一句:“陪我睡午覺好不好?”

軟綿綿的一句,讓霍南疏幾乎要把腰間的刀柄捏斷,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的房間,只知道自己清楚地應了一聲:“好。”

沐浴後,宴音如願以償地撲進了霍南疏帶著水汽的懷裏,少年的身子軟硬得宜。

被子下,他扣著心上人不盈一握的纖腰,宴音柔婉地依在他懷中,像團棉花似的軟,那嬌俏可人的模樣,教人一口吞入腹中也不過分。

可她心眼壞得很,手還伸到他腰上去摸,像搓玉石一樣去搓那起伏的腹肌,

“快睡!”霍南疏被弄得起了火氣,語氣裏帶了點兇惡。

宴音訕訕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對他肚子上的幾塊肉這麽感興趣,忙閉上了眼睛。

她睡覺極不規矩,本還是枕著霍南疏的胳膊,等睡熟了,一個翻身就趴到了他的身上。

身上熟睡的女子輕輕嘟著唇,手捏成了個拳頭放在臉旁邊,純稚又可愛。

只是她睡得沈,緩慢呼吸間,軟膩的身子也隨之起伏,兩人的身體貼合,霍南疏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了身上人的曲線,薄唇輕張,有些口幹舌燥了起來。

空氣慢慢變得熱燙,宴音額頭冒汗,難耐地低吟的一聲,又在他身上翻了個身。

霍南疏深深出了一口氣,皺緊了眉眼,盡力壓下綺念靡思,擡臂將人往上挪了挪,不教那孽障反應戳到了她。

這一覺就睡了大半日,安靜的日子在院中消磨著,太子的車架卻逐漸臨近梓州,儲君將至的消息傳遍的整個邊城。

作者有話說:

碼字工:我該走劇情了是不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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